鸟人

新生开始在大学里忙着报读个科目。语言院特别多新生涌集。布告栏上密密麻麻的字母拥挤在每一张白色的贴纸，看了都心烦。我也来报读语言。我不是抽热闹，只是被校规逼做那些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356天，我都没空，还要我读什么语言。最气的是，只读一个学期。我在想，我可以在一个学期里的语言课学什么？

我看着那陈旧又密密麻麻的布告栏，我找不到自己喜爱的语言。就算找到，都不合我的时间。

我无奈地走入咨询台，问一问要如何报名那些语言课程。

“You better ask Puan H. She went to toilet, please be seated.”小姐很有礼貌地回答。

Puan H. 是postgraduate 语言课管理高级长官。我坐下5分钟等候她，Puan H才摇摇摆摆（就好象鸭子走路）地走过来。她样子很祥和，一身黑衣和黑头巾，穿着一双露趾的米色凉鞋。

她一进入办公室，我就给她拦了下来，开始问我的问题。

“First, you need to get a recommendation letter from your faculty.”她一开口就口气很不友善，带有歧视和责备。

我惊讶，怎么一个管理课程的高级官员可以有这样的态度。她的语气让我浑身不舒服，加上我对语言院不了解，满头问号，不是说直接来报名的吗？她重覆叫我去写信，说完就要走人，但我缠着不放人。这次她的语气更爆。

“I've already told you, write a letter to linguistic department, mention that you want to take an elective subject here.”

我告诉他，华文教授说他从来没有收过postgraduate的学生，更何况关文文件很清晰地写着undergraduate的课程，不晓得学院可以接受我吗。

“Dah cakap, tulis lah surat. Tidak tulis surat, tak payah belajar sahaja. Jika awak tak tulis, macamana awak tau kami tidak terima awak. （我都说了，写信。不写信，就不用读啊！写了信，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收你？）"她很凶地对我说。我不知道报读语言课程要写信的啊！你不可以客气地对我说啊？

我在想，是不是她来嘢，周期不对位。

"Lecturer bahasa cina tu tidak mau terima awak kah? （华语教授不要收你，是不是？）"

"Awak orang cina, bahasa cina tak pandai keh? （你是华人，华语说得不好啊？）"她突然破口说出这一句话。我很愤怒，顶了她一句。

“I am not chinese.”这时我语气大了一点。

她突然被我的答案给吓坏了。停顿了30秒，她深思后用温和的语气来回我。

“oh, patutlah nak minta bahasa cina. （哦。原来你要申请华语班）”之后短短几分钟的问和答，她的语气改变了许多。

后来我跟她道谢了，就走向深邃的走廊。突然我又听到那凶巴巴的语气。我回头一望，几位华裔学生在被她“训话”。

我摇了头一下，旁边的马来女生看见我的表情，偷偷地在笑。